『如果章节错误，点此举报』塞克特起身时，随手拿起桌上的两瓶伏特加："不介意我带走吧？毕竟，这可能是最后一批正宗的俄罗斯伏特加了。"
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几分嘲讽，但谢尔盖默已经懒得理会。直到塞克特和希尔科的身影消失在大使馆门口，伊万诺夫才终于忍不住爆发。
"部长！"年轻的大使激动地说，"您不会真的相信他们吧？希德勒那个疯子，怎么可能轻易停战！"
谢尔盖默重新坐回阳台的椅子上："你说得对，这很可能是个圈套。"
"当然是圈套！"伊万诺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"他们在西线已经占尽优势，二十万大军的伤亡让我们元气大伤。现在忽然说要停战？这不符合希德勒的性格！"
他停下脚步："部长，您还记得华沙谈判吗？他们当时也是这样，表现得愿意和谈。结果呢？等我们放松警惕，他们立刻发动了新的进攻！"
谢尔盖默点燃一支烟："但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这不是圈套呢？"
"什么？"
"如果，"谢尔盖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，"希德勒真的开始忌惮华国了呢？"
伊万诺夫愣住了。
"想想看，"谢尔盖默继续说，"一个师就击溃了我们的精锐装甲师。那种可怕的新型炸弹，还有他们展现出来的军事实力...这确实值得警惕。"
"但是..."
"而且，"谢尔盖默打断他，"塞克特说得对。趁着我们在欧洲厮杀，华国已经收回了港城、澳城，现在又要拿走整个远东。苏正阳这个人...太聪明了。"
伊万诺夫沉默了。良久，他才问道："那您打算怎么办？"
"先把这个消息传回莫斯科，"谢尔盖默掐灭烟头，"让陛下和内阁来决定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..."
"什么？"
"远东的格局，"谢尔盖默望着窗外的北龙城，"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了。"
伯德帝国大使馆内。
"塞克特先生，"希尔科终于忍不住开口，"我必须说...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元首有停战的意思。"
塞克特正在把那两瓶伏特加放进酒柜，闻言只是轻笑："当然没有。"
"什么？"希尔科愣住了。
"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主意，"塞克特转过身，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酒，"元首确实没说过要停战。"
希尔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："您...您是说...刚才对谢尔盖说的那些..."
"都是我临时想出来的，"塞克特啜了一口酒，"怎么样？我演得还不错吧？"
"这...这..."希尔科结结巴巴，"这可是欺骗！如果让元首知道..."
"元首不会知道，"塞克特打断他，"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。而且..."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希尔科一眼，"这对伯德帝国有利。"
"有利？"希尔科更困惑了，"但您刚才说的那些...华国的威胁..."
"那部分是真的，"塞克特走到窗前，望着北龙城的夜景，"华国确实是个威胁，而且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。但现在..."
他转过身："现在重要的是让沙俄相信我们会停战。这样他们就会在远东谈判中表现得更强硬，从而激怒华国。"
"您是说..."希尔科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"没错，"塞克特露出狡黠的微笑，"让他们斗去吧。沙俄和华国越是纠缠，对我们就越有利。"
希尔科仍然一脸震惊："但如果谢尔盖发现真相..."
"等他发现的时候，"塞克特轻描淡写地说，"远东的局势已经变得更加混乱了。而这正是我们需要的。"
他举起酒杯："来，尝尝这瓶伏特加。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批正宗的俄罗斯伏特加了。"
希尔科看着这位老谋深算的外交家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在外交场上纵横多年。这个看似荒谬的谎言背后，竟然暗藏着如此深远的算计。
这个夜晚，远东的棋局又增添了新的变数。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，正悠然自得地品着从对手那里顺来的伏特加。
"您真是太疯狂了，"希尔科摇着头，"沙俄不可能轻易相信我们的。他们又不是傻子。"
塞克特耸了耸肩，给两人都倒上了酒："当然不会轻易相信。谢尔盖那个老狐狸，恐怕现在正在琢磨我的真实意图。"
"那这不是白费力气？"
"不，"塞克特晃着酒杯，"我至少给他们种下了一颗种子。一个念头，一个可能性。"
他走到窗前，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北龙城政务中心："想想看，当谢尔盖坐在苏正阳面前的谈判桌上时，他会想起今晚的对话。即便他不相信我们会真的停战，但这个可能性的存在，就足以让他多了一分底气。"
"您是说..."
"是的，"塞克特转过身，"他们在谈判时会更强硬一些。毕竟...现在他们知道自己还有一条退路，即便这条路可能是虚幻的。"
希尔科若有所思："所以您根本不在乎他们信不信，您只是想影响谈判的走向？"
"聪明，"塞克特笑了，"谈判桌上最重要的不是实力，而是心理。让谢尔盖觉得自己还有选择，他就不会那么容易向华国妥协。"
"但如果他们真的强硬起来，激怒了苏正阳..."
"那不是更好吗？"塞克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"远东越乱，对我们越有利。让他们纠缠去吧，反正又不用我们出力。"
希尔科不禁感叹："您这一手玩得可真高明。"
"这不算什么，"塞克特啜了一口伏特加，"在外交场上，有时候一个谎言比一个师的兵力还管用。更何况..."
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窗外："这个谎言里，也未必全是假话。华国的确是个威胁，这一点我可没说谎。"
深夜的沙俄大使馆内。
谢尔盖默坐在办公桌前，面前是一份刚刚写好的电报。他已经修改了三遍，仍在犹豫要不要发出去。
"部长，"伊万诺夫在一旁低声说，"您真的要把塞克特的话报告回去？"
谢尔盖默点燃了一支烟："不管是真是假，这种级别的信息，我们都必须报告。"